日子,就是这样,像是一间堆满东西的房屋,堆着的,却又看起来毫不相关。我们在屋子里观赏、回味、眺望……
紫茉莉
在项目部门前的路上,无意间发现了一簇花丛,开在一棵年迈的老松树底下,老松树的年龄无从考究,只是得靠篱笆架着才能像年轻时那样站得笔挺。这株花似乎一个多月以前就盛开了,后来台风路过,接连下了几天的雨,本以为今年就再也闻不到那令人愉快的香味了。
前几日,想着活动活动筋骨,饭后便沿着最为宽敞的水泥路溜达,天已黑,“未见其花,先闻其香”,我内心竟一阵窃喜,急忙加快步子跑过去,“紫茉莉又开了!”我兴奋地冲老公喊道。他见我如此欢喜,便蹲下来给我捡散落了一地的花种子:“把它们撒在门前的草坪上,明年会不会也有这样一簇簇的欢喜?”我没有应他,只是笃定地点了点头。
后来,我查阅资料,都说紫茉莉要春天播种。而我们却把花种子埋进土里,即将度过冷秋寒冬,然而我并没有告诉老公,只是下次经过那簇盛开的紫茉莉,我不会再让他为我拾起那些花种了。
听说的回忆
关于很久以前的日子,母亲不过是十来岁的年纪,只是听她淡淡的讲过,隐略知道那会儿姥爷病了,一场大病,后来很幸运得好起来了。前不久无意间看到舅舅写的一些文字,关乎他回忆那年冬天的文字,我强忍着泪水读了三次还是没有勇气读完——原来母亲口中轻轻带过的日子竟是那么难,似乎一下子也就懂了母亲为何如此细腻而坚强。
姥爷个子高、身子瘦,小时候很是好奇他身上的“肌肉”是怎样练出来的,母亲告诉我那不是肌肉,是重病多处动刀,针线在身体上留下的印记——由于手术割除的溃烂面太大,单靠肌体自身的能力已无法完成皮肤的愈合。关乎这些,我只是听说,不忍心向母亲求证更多,因为熬过的日子终归是苦的。全家人都像约好了一样,每次提起往事都是从日子好起来开始说——姥爷病好了,还是三邻五村小有名气的厨师......
那个公元一千九百七十七年格外冷的冬天,那段日子,升华了太多情,夫妻情、父子情、母子情、手足情、乡亲情……这些都磐石般根植于一家人的心中,无需提起,却了然于心。
远方
日子就如这个季节,坐在办公室,开了空调会冷,关了空调又会闷,索性去阳台上站一会儿,吹着来自海边亦或是山间的风,阳光调皮地扑打在后背,甚是惬意,刚刚的纠结也就随着风随着光消逝得无影无踪了。
山上的人家在午后的阳光下静卧,土砻依然唱着古老的歌谣,不远处一间房子门前刚好停下一辆汽车,车上下来几个大人和小孩,小孩子们欢脱地飞奔进院子,节假日一到,这个“人去山空”的小岛便又热闹起来了。望着蹦蹦跳跳的小精灵们,内心一股暖流涌动而来,不是回忆自己的那般年纪,而是憧憬着未来和远方......
日子,就是这样,轰轰烈烈或是悄无声息,调色盘里不会尽是灰色,做一个幸运的调色师吧,所有的日子都该珍惜,所有的人和物都该珍视,一起路过磕绊,一起欣赏人生所有的漂亮。日子会晃走,但鲜艳的色彩会永生,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