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模简介
黄忠满,男,43岁,中共党员,高级工程师,现任中交二航局燕矶长江大桥项目副经理。自2007年参加工作以来,先后参与了鄂东长江公路大桥、长沙福元路湘江大桥、渝万铁路、襄阳庞公大桥和燕矶长江大桥的建设,获得分公司海星奖“优秀管理者”、“优秀共产党员”及长沙市重点工程建设“雷锋式青年突击队员”称号等多项荣誉。
2025年4月荣获“鄂州五一劳动奖章”。

黄忠满的“毫米人生”
长江的浪涛在暮色中翻涌,金色的夕阳为江面镀上一层流动的琥珀。长江上,燕矶长江大桥的钢筋铁骨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铁巨龙。
而在这庞然巨物的脚下,皮肤黝黑的黄忠满正行色匆匆,他抬起头,望向锚碇上方密如蛛网的钢缆,恍惚间,那些绷紧的金属丝线竟与他眼角延伸的纹路重叠,映照出他近二十年的“毫米人生”。
守护箱梁“经络”
2007年的黄忠满,还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年轻技术员。他当时参与建设的鄂东长江大桥是世界第三跨度的斜拉桥,建设难度极大,其中边跨所用的箱梁的预应力张拉,更是一块难啃的“硬骨头”。
由于大桥是斜拉桥,拉力都集中在边跨的箱梁上,1片箱梁就要承载200多吨的预应力。加之跨度大,边跨箱梁变长,箱梁的顶板和底板都具有超长束预应力。预应力束最长甚至达到了153米,其张拉的难度和精度也随之变高。
而孔道定位和摩阻系数决定着预应力张拉精度,施工的时候通常根据伸长量来判断,但鄂东长江大桥伸长量严重不足,这意味着后续工作将无法开展。
为了解决这个问题,黄忠满整日整夜的“泡”在施工现场,寻找最精准的张拉控制应力和伸长量。每一次测试,他都会反复确认,记录下每一组数据,并详细分析比对。最终经过整整半个月,50次试验,黄忠满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孔道摩擦系数。
“我记得那时候太阳特别毒辣,半个月试验做完,我已经被晒成了小黑娃,家里人一时间都认不得我了。”黄忠满笑着说道。
正是这种一往无前、精益求精的精神,让黄忠满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,他总能发现施工过程中一些“细枝末节”的问题,并迅速解决。
有一天晚上9点,黄忠满正在施工现场。突然,他发现张拉设备上的油表显示压力不稳,预应力筋的伸长量也出现了异常。他迅速拿起测量工具,发现和理论数据差了5毫米。在旁人看来,5毫米或许微不足道,但黄忠满深知,预应束就像人体的筋络,是防止箱梁塌陷开裂、延长桥梁寿命的关键受力构件,哪怕只有1毫米的差距,也可能埋下巨大的安全隐患。
那个时候,施工设备远没有现在这样智能化,一切都需要靠人工操作。黄忠满没有丝毫犹豫,亲自操作张拉设备,仔细量测伸长量的变化。最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“拉扯”,张拉力和伸长量成功控制在规范范围内。但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已几近麻木,他揉了半天才缓过来。
打造完美“牛奶肌”
2020年8月,黄忠满来到湖北鄂州燕矶长江大桥项目。这座位于鄂黄长江大桥下游、主跨达1860米的世界首座不同垂度四主缆钢桁梁悬索桥,从立项之初就备受瞩目,而黄忠满主要负责大桥锚碇的建设。
燕矶长江大桥采用巨型重力式锚碇,锚碇基础及锚体混凝土浇筑属于大体积混凝土施工,控裂难度大,外观质量控制要求高,如何养护出“面相好”的锚体,就成为压在黄忠满肩头上的重任。
而锚体每一次混凝土浇筑都高达5000多方,相当于灌满一整个标准游泳池。为保证品质,每次的浇筑都需要一次成型,否则可能会产生分层和缝隙。这意味着至少需要连续浇筑24个小时,而这对于作业人员和管理者来说,无疑是一场巨大的“消耗战”。
在一次日常养护巡查时,检测员龙锐发现混凝土温度过高,表面有细微的风干裂纹。黄忠满得知情况后,立刻组织调取温度监控数据,得知是升温速率过快的问题,他便立马组织现场人员在循环用水里加冰,通过流量阀调节循环水速率,加快冷却水循环。一系列措施下来,混凝土升温速率迅速得到控制,成功避免了后续大体积混凝土浇筑开裂的风险。
“养护混凝土,要像保护婴儿一样。它比较敏感,所处的温度不能忽冷忽热,升温降温要始终控制在均匀的速率。”为了呵护好这个“婴儿”、养护出“牛奶肌”,黄忠满可谓费劲了心思。
夏天外部温度过高时,需要在混凝土拌合中加入碎冰,并在浇筑现场通过雾炮喷淋降温;到了冬天,模板外又需要铺上保温棉和防风挡雨布。“就像人穿衣服一样,里面有毛衣,外面有羽绒服,要保证内外温差不超过20摄氏度,一旦超过限定温差就容易造成开裂。”在长久的养护过程中,黄忠满总结出了经验。
在黄忠满和项目团队的不懈努力与精准管控之下,锚碇最终顺利完成 96 次大体积浇筑,呈现出令人惊叹的 “牛奶肌”。
看着那光滑平整的锚体,黄忠满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,他说:“锚碇施工累计浇筑27.6万立方米混凝土,实现了零裂纹,我们的控裂精细度相当高!”
江涛依旧,长桥静默。当太阳跃出地平线,黄忠满褪色的工装又将沾满新的尘灰,但那些深埋混凝土中的执着、嵌进钢绞线里的专注,早已随着奔涌的江水,流向更辽阔的远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