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瓯江畔的时光叠影

发布时间:2025-05-20阅读次数:

夏始春余,春雷裹挟着雨珠叩响了我的窗框,烟雨环绕的东蒙山托风,向我发出了邀请。犹记得那夜初至温州,迎接我的就是这座“珠光宝气”的山。于山脚仰望,那串从天上垂落的“珠链”便是这东蒙山的灯带。

东蒙山南临瓯江乌牛段,陡峭的山脊似被历史的长刀劈裂,最惊险处堪称绝壁几近垂直。蜿蜒往上的“长城”,即是瓯越人以山为骨,以水为脉的生存隐约,更是刻进基因里“向险而生”的文明密码。

 行至山路岔口,标识牌一边指向“长城”,一边指向古道观。古道观几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。脚踏在石板上,缝隙的青苔与石板浅淡的纹路交织,静述着时光的悠长,忽闻一阵爽朗的笑声,一对数着台阶的母女从青松后闪出。

隐于山坳的道观,被碧绿环拥,门匾上褪色的“紫气东来”是历史留下的镌刻,院里飘荡的红帆,是岁月漂洗不淡的信仰图腾。沿道观往上,忽见观景台,鲜嫩的树叶躲在望江亭后,清风轻扫过从叶间散落的阳光,晃动的光晕下,恍惚间仿佛瞧见百年前归乡的木作先生,从他背篓里飘出了为家中稚子带回的清香。

远眺乌牛,连绵的山峦与江面的氤氲形成一幅动态的山水画,诗意萦绕下是温州人困厄于沃土的“七山二水一分田”。数十年前食不果腹的温州人,远赴香港、海外谋生,而现在,作为工程建设者的我们也选择了走出家乡奔赴各地。

时光飞速往前,这一走从风华正茂到儿孙满堂。他们中有的人从一窍不通逆袭成各个细分领域的“专家”,被戏称为“土专家”。土是什么,是掌心的老茧,是搅拌机的混凝土,是笔尖未干的墨迹。忽然读懂了土从来不是困守的枷锁,是打桩机入江的勇气,是第一方混凝土浇筑的热望。

混着土味的他们,以匠心为笔,汗水作墨,将座座桥梁、条条坦途、座座隧道镌刻在华夏大地的山河之间。

远处,那座承载着温州记忆的大桥默然矗立,它旁边轰鸣喧闹的建筑工地,正是二航局在与它共续前缘。

那是二十多年前建成的温州大桥,它桥墩敦实,钢索简约,夜晚无甚光亮。和它下游绚丽的新桥对比显得有点“土”。但它却是中交二航局首座独立承建的斜拉桥,其建成结束了温州高速公路零公里的历史。正是这份有点“土”的历史托举了现在温州日新月异的发展,正如敦实、坚硬的东蒙山托举出山顶的“珠光”。

岁月更迭,行路不止。当交通流量随着城市扩张快速膨胀,新的温州大桥也就应运而生。未来它将和老温州大桥比肩而立,当老将卸甲,后浪启程,年青的工程师们为新温州大桥带来崭新的材料和工艺技术,新的征程在瓯江之上启航。

二十多年前,随着抓斗撕开江面,泥浆溅起的涛声与现代打桩机的轰鸣声重叠。老工程师的裤脚泥浆尚未干透,年轻的工程师手上的智能测绘平板,已勾勒出新桥的轮廓。阳光洒落,两代人的身影在瓯江水上重叠交织。

思绪飘散,忽见天空微沉,连绵的乌云告诉我要下雨了,该下山了。雨丝开始细密地飘落,打在登山步道的石阶上,泛起粼粼水光,恰似时光长河泛起的涟漪。

回望东蒙山,山顶的“长城”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而山下的新温州大桥奋斗正酣。一静一动,仿佛历史与未来在对话。雨水冲刷着石阶,赶着我快快下山,却赶不走建设者们再攀高峰的信念。

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行,瓯江的涛声在耳畔回响,那是时光永恒的节拍,见证着这片土地上永不落幕的奋斗与新生。(李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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