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迢迢千里归家路

发布时间:2022-07-04阅读次数:

我生在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,说是山村其实并不准确,家周围并无什么高山,多是丘陵。但离开家,在武汉生活后,才明白蜀道难,回家的路,很远。

上次回家是2021年的国庆节,带着1岁的弟弟和五岁多的哥哥回家。为错开高峰,我一拖二提前出发,出门前已将尿不湿、衣服等邮寄回家。但东西依然不少:一个儿童行李箱、一个背包、一辆推车。为节约时间,加之2岁前搭乘飞机最实惠,我选择了搭乘飞机。办理好登机手续,拖运行李,一切妥当,我仍累得够呛。应付他俩,一路上我手忙脚乱,根本无暇看看空中风景。一个多小时后,落地重庆机场,定居重庆的哥哥已在停车场等候,直接高速,三个多小时后到家。从武汉回老家,即使乘坐飞机,仍需耗时一天。

2014年,毕业两年后的我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先生的爸妈决定五一节随我们一同出发。那时哥哥在北京上学,先生知道客运汽车太麻烦,商量着叫了一辆的士。省道高速路不算宽阔,但风景是典型的丘陵地貌。对常年生活在江汉平原的他们来说,绵延起伏的山、逐级上升的水田,漫山遍野的绿色和时而映入眼帘的小河、水塘,别样的风景自是不错的。但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从县城到我家那段乡村公路,尽管父亲安排了村里跑客运的面包车接我们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基本是一会儿一个弯一会儿一个坡,乡村公路弯弯扭扭,穿梭在农田、屋舍旁,甚至直接从别人屋檐下经过。一弯一扭,一上一下,幸而是水泥路面,不然真似坐碰碰车。但他们下车后,忍不住说的第一句,这儿可真远啊!

这让我想起2012年国庆节,先生第一次到我家的情形。父亲知道我已谈恋爱,要见见他,虽然那时我家刚拆掉土房,只剩下一个房间。那时高铁还未开通,最快的车是普快,我们乘坐15个多小时的卧铺车。自武昌出发,经平原、大江、大河,进入宜昌、恩施之后,火车穿梭于崇山峻岭中,不停地进隧道、出隧道,车厢外一阵黑、一阵白,有的隧道甚至长达20分钟。第二天到站,匆匆吃过早餐,抓紧时间到客运中心,购买好到县城的汽车票。客运汽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我多半在睡觉。虽然这些年我已极少晕车,但坐长途客车心里还是有些发怵。到了县城客运中心,如果继续乘汽车需到镇上,再换到乡的车,之后走路回家。为了减少中转折腾,父亲安排了村口接私活的面包车到县城来接。那时没有村村通公路,各镇之间只一条主干道,我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坑坑洼洼的路,与先生一路畅聊我的大学、中学、小学生活。可每当提起这次经历,先生总说,知道你们那儿交通不便,没想到如此远。我说,是啊!你没赶上春运,读书那会儿,坐硬座腿都肿了,还得在拥挤的两班汽车上摇摇晃晃回家。

再想想2006到2010年读大学的四年,虽然路途不远,相隔一个市而已,可那四年,每每坐车,我便痛苦欲绝。我的大学,一所二本师范院校,依山傍水的好地方,风景如画、美不胜收。可从小我就特别晕车,基本上车后,半个小时就煎熬不已,不超过一小时必然呕吐。面对四个小时的路程,那时不是什么水泥高速路,而是泥土、石子混合而成的公路,唯一的对策是上车睡觉,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就减少一定的风险。可即便这样,遇上连续多日降雨后,路上的泥泞能没过小腿,让你在车上摇摇欲坠,最终只能缴械投降。所以,我基本寒暑假才回家,每次为坐上一天一班的汽车,基本5点起床,吃过早餐父亲送我到乡里,搭上去县城最早的班车。但也是这四年的磨炼,让我逐渐在短途的行程中不再晕车,但我依然有些害怕客运汽车,渴望坐火车。

封闭的客车,让人胸闷难受,而那敞开式的四轮车、摩托车,则别有一番风味。我的中学生活是在镇上的寄宿学校度过,从乡上到镇上车费2元。初一、初二时,是四轮车。车不高,后部挂钩上是行人的背篓,进去时弯着腰,坐在两边放着的条凳上。车的后部是凸出的一块踏板,人多时可站人,阳光明媚时,可享受风和日丽,不用忍受车内的闷热。连续降雨后,堆积如小山的泥泞,危险系数太高,站着的人只能下来走,甚至得帮忙推车。四轮车因不安全后被小型短途客运汽车取代,就似现在城里的公交车。有一阵摩托车火起来了,两人一起5元且基本随叫随到,不少人拼车。但我和哥哥、小伙伴们选择步行到另一个乡,再坐1元的车,既节约1元所用时间也差不多。走路对我们来说,是在寻常不过的事,小学刮风下雨都是自己上学,一天来回四趟得跑来跑去。如今,父亲说村里的孩子上学、放学都是坐车,每天从村里出发的客车一路接送他们。

疫情三年,人们体会到出国、出省、出门难。可我想说,回村的路越来越好,筑路的人初心不变,路虽远、心未变,回家的路,也就不远!(如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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