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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行

发布时间:2012-01-19阅读次数:

雪中行
郭嘉佳

    哈尔滨的冬天来得特早,当南方刚刚熬过三伏,迎来了秋风送爽的金秋十月,而这里就已经是“北风卷地百草折”了。当凛冽的北风吹落最后一丝残叶,无情的冷雨最后一次侵袭这凋满黄叶的黑色土地时,泥土间便已夹杂着冬的气息。这时,听不见秋虫的低吟,也看不到南飞的雁群,而一场接一场的大雪正踩着深秋的酴醾一路走来。
    有人说:“雨生惆怅,雪生祥和。”哈尔滨的雪来得特别的安详,安详到你独自安静地呆在寝室或者教室,也不知曾几何时,雪花悄然而至又戛然而止,出门时只发现满地软雪堆积,让人满心疑惑;安详到你甚至在户外都感觉不出什么征兆,雪花就顺着天幕如缤纷的落英般飘将下来了,洋洋洒洒,却落地无声。不像在南方,总要经过一阵狂风的千呼万唤,苍穹下的万物都沉寂之后,高傲的雪花才会悄悄地蹑足大地,姗姗来迟又匆匆离去,还没等人们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容颜,就化成水或结成冰,偷偷躲藏在泥土中了。少了这么大的排场,所以哈尔滨的雪就少了诸多的神秘,也就多了几分亲近和平易了。
    这不,一觉醒来,雪花就从万里彤云中从天而降,飘逸如仙人骑下的白鹤,洁白如安琪背上的羽毛,让人仿佛此刻置身于仙境。虽轻,但执着的雪花如人潮般地涌向大地,密密麻麻,但又那么的井然有序,不一会儿就把这片不带一点瑕疵的洁白铺洒了整个大地,给地上的万物披上了一层银妆,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首诗,诗云:“天地茫茫雾朦胧,雪花偏偏舞苍穹。跌落九天无所惧,情为谁痴为谁浓?”仿佛刚刚眼前还是铺在地面上的白色轻纱,霎时间全白了,白往低处流,往远处铺,往高里垛……渐渐地远处密布的屋舍、林立的高楼早已被吞噬在这茫茫的雪海之中,只剩一片苍茫,放眼望去,这广袤无垠的东北大地跟苍穹已经衔接在了一起,衔接得那么雄浑,那么自然,让你在这片烟雾缭绕中根本找不出天和地的界线在哪,只剩下这片雄浑的天地和一个在雪中行走的自己,中间夹杂这窸窣窸窣的脚步声,让人内心顿生一种难以抑制的震撼,就如同一篇散文中所说的一样“突而觉得自己变得巨大,达到可以撑到天地之间,天地之间唯有你;突而又觉得自己变得渺小,觉得自己与这空间和时间对比,并逐渐的缩小,缩小。”“在这样的天地间行走,侏儒也变成了巨人;在这样的天地间行走,巨人也变成了侏儒。”这时我看到一位装备齐全的老外,拿着照相机对着远处不停地比划,不停地取景,不停地按下快门,然后又不停地摇头皱眉,我想:这也难怪,毕竟这一片包揽着机巧与玄秘,统摄着雄浑与阔达的广袤天地,岂能是一个小小的窗口所能概括得了的,他也许已看到了这个角落的美景,参悟到了这里的玄机,但等他拍完之后,却发现下一个方位,下一个角落的所隐藏的美与玄秘比眼前的镜头更美,更深奥,更持久。于是取舍之间,总是让他举棋不定,难以定夺。
    起风了,凛冽的北风将满地的白雪卷到了空中,如烟如雾,又带着袅袅语音,而那美丽的弧线宛如潜入深山的白龙,积蓄着无穷无尽的力量,只要风吹草动,时机成熟,它便腾空而起,一跃飞上云霄九重九!路旁的青松早已披上了银装,犹如广寒宫里的玉树琼花!花好比人的面庞,树好比人的姿态,兼顾这花的美丽与妖艳,树的高健挺拔、苗条或婀娜,实在是美不胜收,美得万物艳羡。可天地之间难以容下如此的至善至美,于是朔风长啸、白龙狂舞,树影摇曳,琼花陨落,哗啦哗啦地坠在地上。如浔阳江头孤舟嫠妇的泪水,让人不禁想起江州司马湿透的青衫;又如晚春凋零的桃花,让人不禁想起了落英下葬花的那个孱弱的倩影,而我此时的心头早已难以平静……
    不知不觉,我已穿过这条宁静的马路,来到学院门口,抖了抖身上的积雪,一同学见我后笑着对我说:“何事让你白发苍苍啊?”我顿时明白,理了理头上的“白发”,心想着自己已成为这冬景中的一个元素,融入这茫茫大雪之中了。回头看着眼前如画的美景和那依稀的背影,让我想起了“舟行碧波上,人在画中游。”的名句,虽无小舟,但带着这种闲庭信步的洒脱,足矣!也无需碧波,画中的美景足以让人心头荡漾。我伫立在门口,并且深深沉浸在这次神游之中,久久不能释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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