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子札记
程海涛

    6月6日，是小儿两岁生日。对这个小东西，我有千言万语，但真正提起笔，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恩与快乐。想想他毫不嫌弃地选择了我们这个家庭，我就为我的儿子感动。他一定是前世我们未释放出来的快乐，被上帝安排转世投胎，来到我们身边。他没有选择别人，而是直奔我和爱人甜蜜的心房。儿子，我谢谢你！
    儿子的预产期是7月初，但他迫不急待地想来到这个世界。由于他的急切，我毫无准备，在他出生后才匆匆从工地赶回武汉。妻子总说：我恨你，生孩子时没有在我身边。
    我也饱含愧疚。在我心里，早就安排好了孩子出生时的每一步细节：我陪妻子到医院，不断鼓励她挺住，并紧紧抓住她的手，陪她进入产房。我想，平时我常不在妻子身边，但那一刻，我身上的所有力量一定会传给妻子，让她平安地生下我们的孩子。
    我还要和无数焦急的父亲一样，在产房外徘徊，饱含热泪地等着孩子的第一声啼哭，并第一个冲到孩子面前，抱起他。我甚至想好了要向着天空大声呐喊：我当爸爸了！但作为一个二航人，我和无数长期在外的员工一样，在默默创业和无悔的同时，面对家庭，又不断地错过着、遗憾着……儿子出生时我正在茂名洛湛铁路工地。那天，茂名的天空飘着大雨，凌晨的夜依然冷清而寂寞，但儿子的来临，使我觉得身边鲜花盛开、阳光照耀，连落雨的声音，都如同一首首动听的歌了。我想，儿子一定会感觉到的：从那时起，我心底里最柔软的那片地方，今后将永远为他而疼痛和舒畅。
    人，总会有段时间，因为突然的幸福而变得笨拙甚至惶惶。那时，我脑子里几乎没有其他的知觉，就是一种甜蜜在心中升腾着，占据着，整个世界都敞开胸怀，拥抱着我的快乐与开心。在同济医院看到了儿子。面对自己的孩子，再粗犷的人，都会柔情倍至。和月嫂反复请教如何抱孩子后，我终于抱起不足一天的儿子。这时涌现的最大感觉就是：幸福到流泪。
    从此，看着儿子从48公分的小不点，长成现在快一倍的身高，想着他撇着嘴巴哭泣，到现在眯起眼睛的笑容。想着他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，到现在满地快乐的乱跑，我就不由自主微笑起来。
    儿子给了我那么多震撼，他人生中每一次成长突破和每一次的光辉进步，都那样具有魔幻的力量。他健康、活泼、聪明，在我一直不在身边的情况下，他继承着我的优点与缺点，如同我目睹着年幼的自己，重新从襁褓中长大。
    和大多无忧无虑的幼儿一样，儿子也是一个乐观的孩子。在满月时，我似乎就看到他对我笑了，在我的胳膊上，他嘴微微咧着，像有满腹的快乐要倾诉。他的小嘴有时总哼哼个不停，甚至喂他喝水时，他也好像在说话一样，认真听那“啊呀” “啊呀”的叫。两个月，听音乐时，随着音乐的节奏他自己也开始哼哼了，仿佛在唱歌，而且还发出“喵喵”的类似猫叫的声音，神情愉快。
    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，他总是面带笑容，哪怕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，都能让他欣喜和兴奋半天。如果每个大人都像孩子一样的单纯，该有多好。孩子们也有欲望，但他们的欲望是那么微不足道，一个小小的玩具，就能让他们快乐半天。权力与金钱，是大人们的玩具。只可惜，我们从这玩具里，似乎感受不到太多的快乐。
    儿子一岁半时，会背十几首唐诗了。每次我说上句，比如“故人西辞黄鹤楼”，他就会吐字不清地说“烟花三月下扬州”。而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，通篇《三字经》，妻子念上句，他接下句，可以从头到尾接下来！天哪，我一直坚定地认为，我儿子是个天才。当然，所有父母们的孩子，都是天才，他们不仅仅是大人们快乐的源泉，也是我们崇拜的小小神童。
    但儿子也有他自己的小狡猾，小把戏。我家在一楼，他在房间里呆不住，想出去玩，便不断地说：出去尿尿。更可笑的是，他爱啃手指的毛病，从出生到现在没改。晚上睡觉前，如果妻子不让他啃手指，他会不耐烦地说：“自己睡，自己睡”，不让老婆管他，然后自己一边偷偷啃手指。让我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，4月份我回武汉开会，带儿子到中山公园玩，路过二七路轻轨工地。当时他正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外面，欢快地说着：“那是小汽车，那是面包车，那是出租车，那是公共汽车，那是大吊车……”突然他指着轻轨工地的墙说：“中交二航局。”天啦，儿子，老爸的单位名字你都认识了。可爱的儿子，可爱的妻子。妻子接着又问儿子“二航局是干什么的呀？”“修桥的，修路的”。
    哦，儿子，你在我心里修建了一条通往快乐的大道。而我呢？我将拿什么来给予你呢？我深深感谢儿子给了我另一种生活。我对他没有任何要求。如果他像花朵一样需要肥沃的土壤，那么我情愿腐朽在他的根下。
    儿子，生日快乐。爸爸在江西工地，不能回家陪你过生日。惟有寄语幸福快乐，给我最爱的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