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一朵花的开放

□佴 尔

    对于昙花，我始终不忍去采撷，我想，大概是因为它有着太过短暂的花期，同时又有着太过绚烂的绽放吧。

    时光的风抚过年轻的脸庞，抚过浮躁的岁月，转眼间就成了城南旧事。仿佛一朵夏夜的昙花，轰轰烈烈开了一回，用短暂的一次绽放，努力地让人记得它的模样，记得它的曾经无比馥郁的芬芳。

    你说你从没有看过昙花完全绽放的模样，那个花开的晚上，在窗前，你看得格外倾注，夜，也显得格外神秘。你每过几分钟就望向窗台，那儿有我们梦中的花朵正在一点点悄然盛开——白的花瓣黄的花蕊，一直在风中微微颤动，却迟迟不肯开满。

    我知道等待花开需要足够的虔诚和时间，而枯萎却只在转瞬之间。我们不缺少虔诚，缺少的是时间。因为夜已经很深，等不及那一朵昙花开满，你已经沉沉地睡去，留下我在窗台前，由花开看到花谢。

    昙花开满的时候最是美丽，空气中满溢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浓郁气息，当花瓣绚丽到极致的一刹那，在静静的深夜里，就让人产生出恍惚的幻觉，以为仅仅是黄粱一梦，分辨不清虚幻与真实。蓦然间，我真的为你扼腕了，只需再有一点耐心，再等那么一会儿，你就可以看到这幅完整的昙花美景了。

    后来，我总是时常想起你那次本不该错过的机遇，而你毕竟错过了，神色里也并不显得有多惋惜，好似那些时光，匆匆过去，便不再去奢望怎样把握在手心里。

    或许，你对于花开后终会花落的结局早就已预知。我却难以明了相书里那些关于命定、关于前世今生的话题，我企愿你会以一种安静的心态走向远方，风雨兼程，踏上一行行坚实的脚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