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贡的咖啡

□木 点

    一滴又一滴黑色的咖啡，透过滤网，从锡制的容器里缓缓坠落到透明玻璃杯底乳白色的炼乳上，形成色彩分明的两层。这是在白天或是傍晚，悠闲的西贡人在咖啡吧里消磨时光。

    或许是受法国殖民者的影响，咖啡已成为越南人无法割舍的伴侣。在西贡街头，鳞次栉比的咖啡吧花样百出。有灯光明亮、供学生读书看报的书吧咖啡厅，有灯光昏暗、座位隐蔽的情侣咖啡厅；有小桥流水、气氛浪漫的庭院式咖啡厅，有装饰新潮、乐声震耳的火爆咖啡厅，更有搭上遮阳伞、充满异国情调的法式咖啡厅。

    咖啡种类繁多是西贡咖啡厅的一大看点，而咖啡冲泡方法的原始则更具特色。在西贡，服务生会在一个底部镂空的锡制小杯里放上现磨的咖啡粉，压上一层过滤网，再铺上一层咖啡，冲上滚水，盖上小盖，在小杯下方垫上一层过滤锡片后置于放好炼乳的咖啡杯上，就这般端到餐桌。

    “这种冲泡咖啡的方式才是我们的最爱，我们不喜欢用咖啡机做出来的咖啡。”当地人都认为西贡人冲咖啡的方法才是最正宗的，“比法国人更法国”。炎热的夏季，侍者还会为顾客提供装满冰块的玻璃杯，由顾客凭自己的喜好冲调成冰咖啡。

    在西贡喝咖啡是急不得的，喝咖啡的时候，要用西贡特有的锡制咖啡杯，杯的底部紧紧地压上一层咖啡粉，再往上面加上开水，水一点点地渗透过压得紧密的咖啡粉，然后通过滤网一滴滴地滴落到你面前的杯子里。这样的咖啡往往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得到一杯，非常浓郁。知道了这杯咖啡的奥妙后，我似乎忽然明白了西贡人生活的意义，咖啡不是为喝而喝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享受平静，这才是生活，时间越久，杯中的咖啡越香醇。也突然感到了平日喝的速溶咖啡的无耻，生活岂能速溶？

    晚上或是周末，独自一个人或是三三两两要好的朋友，坐在临街的咖啡店的圆桌旁，惬意地看着路边的行人和车辆，让时光在浓郁的咖啡香中轻轻地走过，让忙碌的生活短暂地停留，去除一天的工作烦恼和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