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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行人

发布时间:2020-12-25阅读次数:
陈孝凯

10月23日,我从余杭高架项目部赶往杭州南站乘车,这是个小巧精致的火车站,站内人不太多,没有大站那般人潮涌动。

21点半,我乘上了Z572,进入车厢,便有进入旅游专列的感觉。头发花白的老人占了大多数,大家拉着家常,虽然绵软的上海话听不明白,但能感受到彼此的亲密。

我安顿好行李,坐在走廊边的一位大叔用普通话问我到哪里去,我告知,要回武汉,并礼貌性地回问他们是不是出去旅游?边上一位阿姨搭话,“我们从上海过来,去重庆旅游。”我说重庆是个旅游的好地方,好玩的地方多,好吃的美食多。

因为凌晨4点40分左右车就到达武昌站,我简单收拾一下就到上铺睡觉。在睡梦中,车厢里喧闹的聊天将我唤醒,看看手机,才2点多钟。都说老年人瞌睡少,看来旅游中的老年人瞌睡更少。我继续时醒时睡着,有种假寐的感觉。

4点刚过,乘务员就逐个将在武昌站下车的人叫醒。我穿好衣服,拿好行李,洗把脸,坐在走廊里眺望夜色朦胧的窗外,高矮错落的房屋从车外掠过,昏黄的街灯照着空空的马路,偶尔有车驶过;也有些街边的小店亮了灯,不太多但依然显出些生气来。

原以为在武昌站下车的人不多,等到下了车,才发现到站的人还不少。随着人流,我直奔公交站,地铁入口的门锁了,我想应该也不会有公交车,但却看着公交站有几辆车亮着灯,便向前走,心中多了一分希望。来到公交车前,发现有三辆不同的公交车是专门开往不同方向的夜班车,其中有一辆车经过武昌付家坡车站,离我家最近,我便上了车。

车上多是如我一样在武昌站下车的人,也有一些做生意的小贩,车上放着几大箩筐的鸡蛋,用布扎盖着,以免鸡蛋到处滚落。几个人手上拿着扁担,可能是从白沙洲大市场的夜市里买来的,乘车赶往自己的售卖点。车到大东门站,又上来一位挑了两大筐鸡蛋的男子,已在车上的一位女子说道:“你今天也好早啊!”男子应了一声,大家不再多言。

车到付家坡站,我下了车。武珞路上灯火通明,车道上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,人行道上的行人也非常少,偶尔见到一两个,整个城市还沉睡在梦中,只有那些有事急着出门的人,成了这城市中的夜行人,行色匆匆。

我步行到中南路与武珞路的丁字路口,经天桥过马路,静寂的天桥上只有我一人,看着三条街面上空阔的马路映在路灯下昏黄幽远地伸向远方,仿佛又回到了年初疫情期间的武汉。当然,如今的我心情大好,与那时的心境自是迥异,那时的武汉风声鹤唳,极其阴郁,如今的我又能四处奔波了。

在中南路车站,有一位做早点的女子正在忙碌着支摊子,一位等夜车的男子好奇地问:“你这么早就来出摊,没人吃啊?”女子一边忙,一边答:“先做准备,要不然等会人来了,早点还没有做好哩。”这是我走了快10多分钟才听到的人声,心里添了一些暖意。

在中南路上,大米先生店内灯光明亮,24小时不打烊的快餐店,没有顾客,只有一个店员在忙着清理物件。蔡明伟热干面馆、汉马哥牛肉面馆的老板也都忙碌起来了,炉膛上的不锈钢桶里,冒着腾腾热气,看得出来他们已经为一天的早餐忙碌了很久。

在中南三路的拐角处,四五个人或坐或站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,这里是一个报纸分发点、牛奶配送点,每天早早的就有人在这里等着工作。

我家附近,有两家卖小菜的店铺,老板老板娘都在忙着理菜清菜,亮堂的店铺告诉人们——我们已经开业了,有需要的客人您快些来。

我这一路走来,夜行的人不多,早起的人不多。但凡是早起的人,大家各有各的忙活,各有各的人生要去奔波。这就是生活,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,冷暖咸淡只有自己品味,大家向前奔波,追求着一份如意安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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