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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香记忆

发布时间:2020-10-22阅读次数:
陈娟

“今年的稻谷又丰产了!”父亲在电话里欣喜着谷子的丰收,一种久违的童年记忆涌上心头,让我想起故乡稻收时的美好片段。

没有车水马龙,高楼林立,也没有雾气阴霾,灯红酒绿,我的家乡在秦巴腹地、汉水之滨的一个小乡村,这里山水相依,灵秀中透着雅致。和许多的中国农村一样,农耕是这里的衣食之本。但在儿时,由于乡民经济条件不宽裕,农耕还看不到“机械化”的影子,家家户户劳作都是靠人力。拌桶、谷架子、遮席等就是打谷子的重要工具。

记忆中,打谷子是农人最幸福的时候,也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日子。秋近叶黄,田里的稻谷便金灿灿地呈现在天空之下。“看嘛,这些谷粒颗颗饱满,打出的大米肯定好。”看着一株株金黄弯曲弓背的稻穗,父亲笑得合不拢嘴,那种丰收的喜悦与满足感,幸福地挂在他黝黑的脸上,仿佛没有什么事比开镰收割稻谷更让人开心了。为了赶在天晴好时把粮食颗粒归仓,乡民们总是起五更打黄昏,收割场面是相当宏大的,一家老少都会下地,乡里乡亲的也会互相帮忙。娃娃跑在最前面,壮劳力们扛着拌桶,妇人提着镰刀和遮席,走进稻田。有的舞动锃亮镰刀,稻浪便一排排倒下,气势和速度,不亚于打一场攻坚战。有的在拌桶上用力地摔打稻穗,谷粒便脱离稻穗留在拌桶里,摔打声轰轰隆隆的响,把一个山村都震动得不能自已。脱过粒的稻草被扎成草把子,在稻田边垛成金字塔一样的草垛子,晾干后便是牛羊们一冬的粮草。那时,我总是喜欢站在草垛上,随着草垛的增多,感觉自己在慢慢长高,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我很是惬意。

打下的稻谷装入口袋运回家,倒在院坝上,先用竹抓篱打出影草,再薄薄地铺开在阳光底下晾晒。记得晒稻谷时,母亲专门让我负责看守。为了防止麻雀偷吃稻谷,母亲拿一个敞口比较大的筛子,系上一条十几米长的绳子,把筛子半盖在稻谷中央,绳子另一端给我,让我躲在不远的树荫处,告诫我看到麻雀在筛子底下吃稻谷就拉绳子,麻雀就会被盖在筛子里。再后来晒稻谷的时候,不用母亲教我,我便会自己准备道具,叫上几个小伙伴,上演一场捕捉麻雀的精彩好戏。

谷子晒干后,乘着夕阳的余辉和柔和的暖风,父亲会搬出风车去掉瘪壳,这是最令人急切盼望的时刻,丰收的颗粒会完美呈现在眼前,让我们看到一年的收获和成果。在车谷物时,我常常围着风车打转儿,观察这风是怎么产生的,研究风车是如何将结实的谷粒和空壳瘪壳完美分离的。我看到父亲的双手配合得总是紧密而协调,他用右手先摇动风车摇手,让风先扇出来,而后用左手把档位板放下几档,尘土和脆皮就从风车的尾部随风而去,饱满的谷粒从车斗底板开口处滚落下来,慢慢地堆积成小山。那时,从割稻、打谷到晒谷、车谷,直到装袋入库,整个环节下来,人累得也够呛,胳膊会酸得发痛,双腿灌了铅般,皮肤部分脱皮,出现红疹更是不足为奇。父亲常一边叹息道,“要是能用收割机就好了。”

后来,我们姊妹都相继告别了农村,而父辈的机械收割梦,也随着农业科技化发展和新农村的建设,终于变成了现实。现在的稻收方式已经实现了全面机械化,水稻收割机自如地在稻浪里穿梭,金黄的谷粒哗哗涌出。就连去瘪壳也有电动机了,风车成为了博物馆的收藏品,让后人参观纪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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