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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起二胡声

发布时间:2022-06-02阅读次数:

又是一个普通的周末,我喜欢在阳台放一张椅子,抬头望着天边云卷云舒,思想放空在温暖的空气中。独在异乡打拼的闲暇时光显得有一点冷清,少了朋友的嬉闹,少了家人的叮咛,甚至让我想起了以前颇为嫌弃的二胡声。

自打我记事起,父亲就总爱在工作之余抱着一把二胡,我却十分嫌弃。周末慵懒的晨间时光常常被尖锐的二胡声打扰,“赛马”里急促的马蹄一遍又一遍地奔腾,“病中吟”中彷徨苦闷的青年在痛苦呻吟,“二泉映月”里仿佛瞎子阿炳如泣如诉地展现着自己的人生。

年幼的我难以体会二胡声的美感,总觉得胡琴声既没有钢琴的优雅,也没有小提琴的悠扬。同样难以理解的是父亲作为一名工人,其实平日里是很辛苦的,时常下班后工作服上都蹭满了厚重的机油,还得守着我完成每天的学业,才有一点点自己的时间。每每这种时候,他既不会瘫在沙发上看电视,也不会蒙头大睡,却还能精力满满地抱着二胡,左手揉着弦,右手拉满弓。

父亲也爱讲他小时候和二胡结缘的故事,他生长在只能偶尔看一次露天电影的年代。放学后,他们只能自己和泥做枪,割树枝做弹弓,和同学在坡上追逐打闹。有次,家里的舅舅出远门带回来一把旧二胡和一本入门的练习册,让他有了新的课余活动。

那时,父亲住在“麻雀林”,邻居们都习惯了每天吵闹不停的麻雀声。突然有一天,麻雀声加入了新的声部,笨拙又稚嫩的二胡声艰难地融入,父亲每天一坐就是四、五个小时。如痴如醉的练习,让父亲进入了高中的宣传队。宣传队去到部队里慰问,去到企业里汇演,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,二胡成了带着父亲漫游世界的工具。每每谈起年少时的经历,父亲眼里总是有光的,即使工作生活辛苦,也丝毫没有蒙尘。

前几年,父亲退休了,我也来到了异乡工作,便不太能听到二胡声。好在父亲报了老年大学,还想精进一下自己的水平。他总时不时地在电话里跟我聊起,他们老师还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,人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,指法、转音、跳弓的处理好多细节他以前都很模糊,言谈中总是流露出平日里不常有的激动。

每每练得新曲,他就会让母亲拍一段视频跟我炫耀。我也开始喜欢听视频里的二胡声,欣赏着父亲专注的神情和起伏的身姿。作为老年大学生家属的日常任务就是打曲谱,隔三差五就会收到新的要求,有时还需要去论坛找同好要资源,倒也不嫌麻烦。休假回家时,父亲从不介意我带不带什么礼物特产,但总会叮嘱谱子别拿掉了,一个个音符倒成了连接两地的桥梁。

父亲不是一个爱说教的人,却用二胡声传递了对生活的热爱与坚持,融入了对家人的思念。二胡声跨越空间传递,爱也在时间里流淌,希望未来的日子里还能长久地响起二胡声,我也愿自己能像父亲一样,认真工作,热爱生活。(徐安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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