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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是故乡明

发布时间:2020-09-23阅读次数:
童志阳

季羡林先生说,“每个人都有个故乡,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。”见月思乡成为中国人亘古不变的情怀。

中秋节总是与“团圆”、与“家”紧紧的联系在一起。如今,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,我又想起故乡那一轮圆圆的月亮。

故乡的中秋,远没城里这般热闹,和寻常日子几乎无异。因为对于农人来说中秋时节是最忙的时候,收割、晒谷、耕地,一大堆活等着干。不过,这时的天气慢慢退去了燥热,显得格外的明朗;这时的大地,秋色连波,色彩斑斓,空气中弥漫着大自然成熟的味道。

农忙归农忙,但八月十五到了,该过还得过,买个月饼也得有那么个意思。月饼是散装的,多是五仁的、冰糖的,有个六块垒成的圆筒,外面裹着一层粉红色的油纸,再用胶带封口。虽包装简朴,但月饼口感却非常酥软,吃起来一点不腻。儿时的我,每逢中秋节,心心念的不止那可口的月饼,还有那十五夜晚的月亮。那黄黄的、灯笼般的满月总是在村头树梢上准时升起,清亮无比,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满整个山间、河流、村舍。皎洁的月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,只有在远处的天空中才看得见一两颗星星,闪着淡淡的光,慢慢隐退……一阵秋风吹过,带来丝丝清凉的秋意。

我总是兴奋地用右手指着月亮大呼小叫,让身边的小伙伴们看月亮,因为左手还要攥着那可口的冰糖月饼。母亲却总告诉我,不能用手指月亮,否则会被月亮割耳朵,吓得我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我那才咬了一口的月饼却掉在了地上。

故乡的中秋,简单至极。然而,随着时光的流去,每逢中秋临近,早已“远走高飞”的我,看似平静的外表下,那颗已告别青春、淡漠多年的心开始变得异乎寻常的敏感、活跃起来。愈加怀念早年一家人虽清苦却相守的岁月,愈加想念早已两鬓渐白的父母,愈加期待那翘首的归期,愈加期盼中秋的团聚。

人与故乡的关系是屋舍与院落的关系,是风筝与放风筝的人的关系,是一种频频回望的割舍,却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。

近些年,我总是不厌其烦地追忆着我与故乡的经历,也许在这些记忆中的某个纯净安详的角落,可以栖息已经疲惫不堪的灵魂。其实也是在通过回声给自己定位,这种精神的返回,重温一种儿时的滋养,从而获得我与故乡的永恒性,足以慰藉。

“月是故乡明”,月亮还是故乡的圆。那灯笼般的圆月、那雾般的月光、那朴素可口的月饼,让我至今挂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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